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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域与语境丁玲文学思想变迁的几点考察

来源:上海交通大学学报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7-07
作者:网站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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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在讨论发轫于17 世纪中叶欧洲的现代性是如何抵达精神高峰时,汉斯·昆举例认为德国之所以在哲学、诗歌和音乐方面历经五十余年罕与其比的辉煌时代,乃是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在讨论发轫于17 世纪中叶欧洲的现代性是如何抵达精神高峰时,汉斯·昆举例认为德国之所以在哲学、诗歌和音乐方面历经五十余年罕与其比的辉煌时代,乃是因为一个名叫黑格尔的人。他强调,这个时代之所以伟大不息,正在于黑格尔代表了这一现代性,从思想上把握了这个时代,并至少在哲学上开创了一个黄金时代。①这突出强调了时代可以成就个人,个人也能在他所处的时代坐标系里找到自己应有的位置,把握时代的方向以及思想,用时代的语言发声,并在某种程度上表征时代。

因此,我们也可以说,一切文学史也是当代文学史。作为“当代文学史”的书写者,作家在文学叙事中势必首先置入他所身处的那个时代,洞释时代的语境,深度融入整个时代的迫切需要及其精神本质。

丁玲不仅是这样的叙事者,而且是无论身处何种场域,都能深刻把握时代精神的新文学作家。毫无疑问,丁玲一生经历湖南、上海、延安和北京四种最重要的场域,同时深刻洞释和掌握相应的语境。上海是丁玲文学思想变迁中绕不开的核心场域。上海时期的前后经历,对丁玲的思想发展与创作实践至关重要。向警予、瞿秋白、茅盾、冯雪峰等共产党人,是她先后结识的关键人物,促进了她的思想衍变,引领了她在思想上对时代的把握。一般认为,丁玲所处的上海时期,大体可以分为前后两期。前期是指她于1922 年至1924 年先后在上海平民女校和上海大学学习,进行早期社会资源的积累;后期是指她于1928 年从北京重返上海从事文学创作,并参与左翼文学运动。正是在后期,丁玲参加了左联和组织,发生了思想跃升,也在创作上获得丰收。上海时期的几年生活,在丁玲的一生中,起到了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作用。②从这个意义上看,上海不只是一座城市,更是一种思想场域,这样的上海要为丁玲1936 年出发前往延安这一新场域提前做足精神动员和信仰储备。表面上看,上海是丁玲逃离湖南、迈向都市的第一步,特别是进入上海大学,接触当时思想界、文学界的名流之后,较为深刻地影响了她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也彻底历练了她持续进行新文学创作的视野。本质上看,上海是丁玲文学思想形成的重要场域,多次或长或短的上海停留,对她的文学之路、生活之路和思想之路而言,都被赋予了与众不同的价值。上海是时代的坐标,定格了丁玲文学思想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诸多轨迹。上海又是时代的语境,定义了丁玲文学的叙事模式。重新检索和梳理这些坐标与语境,考察上海之于丁玲的特殊意义,仍是朝向丁玲研究的要义之一。

丁玲生于湖南,长于湖南。

丁玲的文学之路从湖南开始,应该是可信的。尽管湖南地处内陆,消息不通,但已有进步人士在传播进步思想。“我开始接触新文学,是在一九一九年我到长沙周南女校以后。这以前我读的是四书、古文,作文用文言。”丁玲自述在湖南读书前,受到传统文化熏陶,接触的是文言,并用文言作文。她特别强调,当时的周南女校与其他学校相比,有些新风。她说:“我们班的教员陈启明(又作陈启民)先生是比较进步的一个,他是新民学会的会员。他常常把报纸上的重要文章画上红圈,把《新青年》《新潮》介绍给同学们看。他讲新思想,讲新文学。”③时隔六十余年,晚年丁玲在回忆自己少年读书经历时,依然对教员陈启明先生启蒙自己走上新文学创作之路抱有深深的敬意。显而易见,陈启明之于丁玲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讲解了新思想,开拓了丁玲求知若渴的视野,为丁玲去往上海做了铺垫;二是输入了新文学,使丁玲“喜欢看一些带政治性的、讲问题的文艺作品”,特别是一些比较浅显的作品、诗、顺口溜引她关注。④而且,丁玲从此开始接触新文学,阅读新文学,积极进行新文学的创作。“陈启明鼓励丁玲多写,于是丁玲动手写诗歌和散文,第一学期就写了三本作文、五本日记,并且请陈启明指点。陈启明还把丁玲写的一首白话诗拿到报纸上去发表。从此,丁玲对文学真正发生了兴趣。”⑤在湖南的读书时光,让丁玲对文学有了崭新的认识,她不仅觉得古典的《红楼梦》《三国演义》《西厢记》《再生缘》《再造天》等作品比较迷人,还专门买过郭沫若的《女神》,读过以后爱不释手。

事实上,“丁玲从小就喜欢读书。有几年,她的母亲住在学校,她独自住在舅舅家,舅舅家的阁楼上有许多藏书,大多是她外祖父留下来的,也有舅舅买的新式的书。她钻到这些书堆里去了。这其间,有许多中国古典文学也有不少外国文学作品”⑥。这说明,在母亲的教育引导下,丁玲自小接触了文学,阅读了大量的书,这使她汲取了文学养料,掌握了文学手法,丰富了文学想象,对她后来经由陈启明进一步启蒙而走上革命文学创作道路是有着极为密切而又深刻影响的。与此同时,她对俞平伯、康白情、鲁迅、谢冰心、包天笑、周瘦鹃等新文学作家有了初步认识,对林琴南译介的外国小说也有极为深刻的印象。要知道,彼时,丁玲方才碧玉年华。

文章来源:《上海交通大学学报》 网址: http://www.shjtdxxb.cn/qikandaodu/2021/0707/78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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